彻夜未眠的俄语

[彻夜未眠]用俄语怎么说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一个自费学生的留学经历

1998年高考失利后,她来到一所民办大学学习英语。两年时间,虽然自考十门已过七门,但她仍感知识贫乏。每年只花两三万元人民币就可以出国的宣传,使她选择了自费留学。2000年11月,她来到乌克兰基辅国立建筑大学预科系学习,9个月后,她以七门功课满分的优异成绩毕业,辗转来到莫斯科,进入了莫斯科大学新闻系。

  初识“基辅”

  乘坐的飞机终于降落在了基辅机场。此时已是0点30分了。飞机起飞时的晚点和中途飞机超重、发动机超负荷工作等原因,使我们原本9个小时的航程变成了12个多小时。中途飞机因故障曾转道莫斯科,在灯火通明的莫斯科夜空盘旋时,我们都认为到基辅了,当被告知是在莫斯科做短暂休整时,大家又寂静下来。狭小的飞机空间、颠簸的飞行、不时被告知的飞机故障和吃腻了的空中食品,使我们这些初坐飞机的人早已失去了新鲜感。在冷冷清清、只有几束灯光的基辅机场,我们登上了学校开来的大巴车。

  很快,终于到了学校的喜悦被眼前破旧肮脏的宿舍所扫光,当初在中介宣传下所勾勒出的干净整洁的学生公寓的美梦,被眼前的现实所击碎。类似国内单元房似的大房间被分割成四个小房间,每间住二到三人。虽然看上去没有国内学生宿舍上下铺那样拥挤,但那柔软不堪几近散架的弹簧床和大得夸张且很脏的枕头,让我们一时无法接受。真不知道学校只收700美元而中介机构收了1500美元的学费都用到哪里去了,大家有了上当的感觉,几个女同学当时就掉下了眼泪。有人说“我们是来学习的,条件差点没关系”,于是我们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共同把宿舍打扫干净,此时已离家两夜一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由几个老生负责带领我们去采购了生活用品,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大家也都很快做出了离家后的第一顿饭,虽然口味不怎么样,但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并互相品尝着各自的手艺。这时我们又发现了基辅的另一奇怪现象:在每栋居民和宿舍楼旁边都有几口水井,很多居民都在打井水。经过打听才知道,由于前几年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露事故的影响,居民担心曾污染过的水源留有辐射的危害,所以便自打深水井的水来饮用。受当地居民的影响,我们以后的日子里也开始打水喝。基辅就这样给我们上了留学的第一课。

  乌克兰的预科生活

  基辅国立建筑大学预科系的外事办按我们所选择的专业方向,分别把我们分为文、理、医科和建筑几个班,每班不到10个学生。为我们配备了曾多次教过中国学生、有经验、负责任的老师。当我们坐在课堂里听老师讲课时,那种上当的感觉才逐步消失。老师们直接用俄语上课,开始我一点也听不懂,老师并不着急,反复地用手势加肢体语言来解释,有时为了弄懂几个词汇,她们会直接带我们到室外,用实物来反复教我们记忆。大多数时间我们把老师的讲课录下来对照字典和笔记反复听。随着互相的熟悉了解,有时上课时老师也会用刚学到的汉语来解释我们不懂的词汇,叫一些理解快的同学来辅导带动一下稍慢的同学。正是由于这种宽松、新颖的教学方法,使同学们的俄语进步很快,不久大家便会用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与当地人交谈及购物了。乌克兰是欧洲非常古老的国家之一,古城基辅有着淳朴的民风、悠久的文化、良好的地理环境和社会治安。悠久而深厚的中乌两国人民友谊,使当地居民十分欢迎我们这些中国留学生的到来。良好的教育基础、宽松新颖的教育环境和方式,使我们很快适应了用俄语来学习。9个月后,我以每门功课都是5分(满分)的优异成绩毕业。

  这时我感到自己完全可以适应国外的学习和生活了,但“乌克兰语”这个问题,影响到了我的进一步深造。作为独立多年的乌克兰,所有大学均使用乌克兰语授课,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使用乌克兰语已多于俄语;而我们预科学的都是俄语,为了专业的选择,我和几个同学曾一起请了家教补习乌克兰语,由于时间短收获不大。随后我走遍了基辅几乎所有大学,许多我喜欢而又适合的专业,都因乌克兰语使我望而却步。同时面对部分大学为中国学生单独编班用俄语授课的做法,我又怕因语言限制而不能全面地学到知识。所以便把目标瞄向了学习俄语的学府,世界———莫斯科大学。虽然预科系主任希望我仍留在基辅上学,但最终还是在我的申请信上签了字,欢迎我以后再来基辅做客。其他任课老师也对我的走感到惋惜,并祝福我在莫斯科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经过用刚学会的俄语和莫斯科大学外事办的反复联系及填写许多复杂的表格,我接到了莫大的邀请函。顾不上喜悦,我又匆匆赶到俄罗斯驻乌克兰大使馆办理入境的签证,领事馆工作人员热情地把办好的入境签证递给我,并且用纯正的俄语祝我在莫斯科好运!我告别了刚刚熟悉的基辅,告别了同去的几十位同学,拖着大小三个行李箱前往莫斯科。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由于事先了解到莫斯科大学不为没办入学手续的学生安排宿舍,所以爸爸托朋友联系了一位在莫大读书的中国同学,把我接到莫大借住在一位回国休假的女同学宿舍里。

  国内一些中介机构反复宣传的,不经过考试就可进世界的说法是不准确的。当我向莫大外事办递交了所有手续后,被告知要到莫大国际教育中心进行入学前的俄语水平一级考试。成绩良好,方可入校。于是我找到预科生所住的宿舍楼,向一位已放假的预科同学借来莫大国际教育中心统一编写的教科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全部“啃”完。第二天还给人家后又匆忙赶回宿舍,把在乌克兰时整理的笔记从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中翻出来,从头复习起来。早上不到6点起床,中午只吃一盒盒饭,晚上12点以后才睡。因没有被褥,晚上只在铺有一条床单的床上和衣而卧。没有人和我交谈,更没有人来关心我……那几天,除了每天和自己练俄语,我似乎活在一个聋哑和真空的世界里!三天以后,我独自冒着大雨来到莫大国际教育中心,接受两天的单独考试。最后一天的口语作文中,当老师得知我在乌克兰读的预科时,无形中加大了考试的力度。终于,我回答完所有问题,老师满意地在成绩单上签了“成绩优秀,准予入系”。看着这简单的一句俄语,想着我从一名高考落榜生走进世界的曲折历程,激动得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刚学会的俄语词汇量有限,莫斯科人说话语速又快得惊人!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来办同一件事的办事方法更叫人无法理解。于是,我费了好大的周折、碰了无数次钉子,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用陌生的语言来对付如此陌生的办事程序。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人生地不熟”!更要命的是,莫斯科人的方向感很奇怪,问路时,你只会听到他们告诉你“往前走,然后看见路口再往右拐……”,有时听不明白,转了半天竟又回到原地。一次,我为了盖一个章,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后差5分钟人家吃午饭,于是死活不给我盖,让我下午再来。回去怕时间来不及或再在迷宫一般的莫大主楼里找不到此地,于是,我干脆中午就站在楼道里等着,没饭吃也没水喝,望着来往的人群,心中酸涩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就这样,我忍受着难熬的孤独,克服了许多从未想到的困难,战胜了多次想要放弃的念头,终于办完了入校、入系前的手续。

  我把所有行李化整为零,蚂蚁搬家似地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宿舍。同单元的北京女孩热情地帮我收拾房间,在5楼打工的山东老乡也非常友善地带我去市场购置了被子、盆等生活用品,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很快安装了电脑和电话。在电话开通的那天,山东老乡说“赶紧给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吧!”我才猛然想起,已经十几天没有和家人联系了!于是飞快跑出去买了张长途电话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筒那头爸爸的问话还没说完,妈妈又抢了过来“孩子,你怎么样了?怎么十来天都没和家里联系啊?”我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用愉快的声音告诉他们“我很好!一切手续都办完了!宿舍也安排好了!而且装了电话可以时常和家里联系了……”电话那头,爸爸妈妈好久没有说话,只听到他们沉重的喘息声。最后,爸爸用坚强的语气说道“注意安全,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事后,爸爸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他们那十几天里的心情……

  之后的几天,我时刻被周围的一切所感动着。清晨,楼层卫生人员轻轻敲门,用抹布擦洗其实已经很干净的单元、洗手间和厕所的地板,然后再悄悄离去;楼道厨房里使用天然气做饭的灶台,也总在饭后被各国的学生用自家的抹布擦得雪亮;热情如一的邻居时不时地给我送来她吃不了的蔬菜和苹果;还有每天睡在9楼的值班员会在夜宵时分让你品尝她做的俄式饭菜,并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西红柿要和鸡蛋放在一起炒,有不懂的俄语问题你也可以请教她,她会放弃正看着的莫斯科喜剧片,戴上老花镜认真地接过题连同你对她的信任和尊敬……每每这时,眺望窗外美丽的莫斯科市容,环顾铺着红地毯的宿舍楼,看着眼前慈祥的老太太,一种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懂得了“付出必有回报”的含义,也更加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9月3日开学的前夜,我站在莫大主楼宿舍窗前,再次眺望美丽的莫斯科夜景时,想起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两个国家的艰苦经历,想到家中年近半百的父母和亲人时,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然而很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的名言又使我止住了泪水。虽然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晨,我仍以饱满的精神,第一个坐进了莫斯科大学新闻系的教室里,此时我明白,新的考验又开始了……

  给国内学生的建议

  短短两年的留学生活,使人学到了许多在国内没有学到的知识,一年内两个国家、两所学校的选择也使我成熟了许多。实践使我体会到,对于大多数中国高中生来讲,通过出国留学成才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也不是万万不能的,关键要看你的选择、心理素质的高低以及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首先,出国留学要“安全第一,量力而行”。出国前必须对所前往国家的安全问题调查清楚,只有安全有了保障,才能做到家长放心,学生安心。另外,对个人家庭经济状况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要指望可以出国打工赚学费,国外不是天堂,也不可能完全是中介宣传和大多数人脑子里想象的那样,无论去哪个国家,必须保证至少两年以上的学费和生活费用。这样,在那边学起来才没有经济上的压力和负担。到了大二以后,语言、环境各方面熟悉之后,靠个人打工补贴学费并实践学习理论还是非常可行的。

  其次,出国前,必须对自己的心理素质、环境及语言适应能力有一定的了解。中西教育方式迥然不同。老师采取的是完全开放、灵活、启发式的教育。预科阶段强化语言还可因人而异,对个别学生进行照顾,而进入大学后,几乎没有老师会特别照顾你在学习上的问题和情绪,每个老师一走进教室,就像演说家一样恨不得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你,但方式绝对诙谐幽默引人入胜。倘若消化不了,却不要指望老师再告诉你一遍,去图书馆查找相关资料,不耻下问地向同学请教……考试到来之际,也根本不存在画重点之说,更不可能圈定考试范围,全靠平时的积累。考试的时候完全口试,一对一,老师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或从老师手中若干条子中抽出一张回答上面的问题。所以说,没有足够的语言适应能力和较强的心理素质,是很难适应这样的看似轻松却颇具压力和竞争力的学习环境。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出国后遇到困难千万不能打退堂鼓,坚定战胜困难的信心,“学海无涯苦作舟”,既然选择了出国,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气和坚强,那么再来点自信和努力,相信一定会取得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把汪国真的这句名言送给国内许多有志出国留学的同学及正在各国学习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从我的经历和体会中有所启发,给自己选择一条正确的、适合自己的出国留学之路,并在这条路上走出属于你的辉煌!

希特勒生命中的最后几天:二战中柏林如何陷落

[摘要]4月20日,希特勒在地堡中举行了奇特而庄严的仪式,庆祝他的56岁生日,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斯大林一语成谶:朱可夫终成“柏林的征服者”

4月16日,两个方面军开始行动,渡过奥得河。在朱可夫的方面军中,引领进攻的荣誉归于崔可夫的第8近卫集团军(先前是守卫斯大林格勒的第62集团军),士兵们发誓在即将到来的战役中绝不退缩。然而,他们所遭遇的德军抵抗尤为坚决,在这天结束时,取得更大进展的是柯涅夫的方面军。4月17日,柯涅夫推进得更快,逼近柏林的施普雷河(Spree),他在电话中劝说斯大林,还是他现在所处的南面是更佳的攻击位置,而不应该直接从东线进攻,朱可夫的装甲纵队正在那里与德军反坦克小组激战。此时,朱可夫对他的下级指挥官失去耐心,他要求他们亲自率军突破德军的防御;表现出“无力执行任务”或者“缺乏决心”的军官将立即被撤职。这样的警告使穿越塞洛(Seelow)高地的进军速度突然显著加快。到了4月19日傍晚,朱可夫的将士已经突破奥得河和柏林之间所有三道防线,准备开始攻城。

此时,罗科索夫斯基的第2白俄罗斯方面军从北面进攻奥得河下游仍在坚守阵地的德国守军,以此协助朱可夫。朱可夫更关注柯涅夫方面军穿过施普雷河畔的科特布斯(Cottbus)向国防军陆军总司令部所在地佐森(Zossen)的疾行,因为这将导致从南面夺取首都上流社会聚集的郊区。4月20日傍晚,柯涅夫命令他的先遣部队“今晚绝对要攻入柏林”,而朱可夫集结第6突破炮兵师(Breakthrough Artillery Division)的火炮,开始炮轰第三帝国首都的街道。

4月20日,希特勒在地堡中举行了奇特而庄严的仪式,庆祝他的56岁生日。他简短地检阅了党卫军“弗伦茨贝格”师(Frund *** erg)的一个小分队,还向一组“希特勒青年团”成员授予勋章,盟军空袭德累斯顿后他们成为孤儿,现在正保卫首都。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尽管如此,他对德国人的统治仍然完好。3月28日,他解除了古德里安的德国陆军总参谋长职务,以汉斯·克雷布斯(Hans Krebs)将军取代他,克雷布斯曾在莫斯科担任武官,此时在地堡中希特勒身边正式就职;不久,元首还将免除那些想方设法进入地堡为他庆祝生日的人的职务,包括空军总司令戈林和党卫军首领希姆莱。并不缺乏愿意执行这些命令的德国人;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也并不缺少准备继续为纳粹政权而战的德国人,无论他们是否遭到“无处不在的军事法庭”的恐吓,他们开始将逃兵吊死在街灯柱上。

贯穿战争始终,凯特尔和约德尔是他每次战务会议的心腹,4月22日,他们离开地堡,前往柏林以北30英里的福斯坦堡(Fürstenberg)避难,那里离拉文斯布吕克(Raven *** ruck)集中营很近,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里有一群所谓的“名流”(Prominenten),即出身名门的外国战俘,他们被当作人质扣押。4月21日,海军总司令邓尼茨在最后一次拜见元首后,立即奔赴波罗的海沿岸基尔附近的布隆;3月,他将海军指挥部迁到那里。4月23日,军备部部长施佩尔来了又走;其他拜访者包括仍任外交部长的里宾特洛甫,希特勒的副官尤利乌斯·绍布(Julius Schaub),他的海军代表、海军上将卡尔—杰斯科·冯·普卡梅尔(Karl-Jesko von Puttkamer)和他的私人医生西奥多·莫尔勒(Theodor Morell)博士,圈内许多人认为莫尔勒给希特勒服用使人上瘾的药物,以此确保他的特殊地位。

苏联著名军事家朱可夫元帅

实际上,还有其他几个人克服重重艰险前往地堡,包括接替戈林担任空军总司令的罗伯特·里特·冯·格莱姆(Robert Ritter von Greim)将军和著名试飞员汉娜·瑞奇(Hanna Reitsch),瑞奇曾经驾驶一架训练飞机成功着陆于柏林东西轴线(East-West Axis),而在地堡外,自4月22日希特勒明确宣布他拒绝离开——“谁想走,谁走!我不走!”——至4月30日希特勒自杀的一周时间内,柏林守军继续激烈抵抗进攻的苏联军队。

4月21日清晨,朱可夫的坦克开进北郊,跟随坦克的部队为攻城战而重组:崔可夫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知道什么是必要的。在六门反坦克炮的支援下,一连步兵、一队坦克或突击炮、几个工兵排和喷火兵排组成突击队。根据攻城战的理论,先用攻击性武器爆破或烧毁城市街区的防御工事,步兵的进攻紧随其后。重型火炮和火箭炮毁灭性地齐射,为下一阶段的巷战作准备。医疗队紧随其后;街头巷战造成特别多的伤亡,这不仅是因为近距离的枪炮射击,而且也是楼层之间的坠落物或残骸的倒塌带来的结果。

4月21日,佐森落入柯涅夫方面军之手,这里复杂的电话和电传打字机中心仍在接收德国未被征服地区的部队发来的信息。转天,斯大林最终划定向柏林中部进军的推进路线。柯涅夫的战区被排在安哈尔特(Anhalter)火车站一线,这一位置确保他的先锋距离国会大厦和希特勒的地堡150码。朱可夫的军队已经深入城市街区,正如去年11月斯大林所承诺的那样,朱可夫终将成为“柏林的征服者”。

希特勒自杀数天后,盟军坦克驶入柏林,士兵们立正接受检阅。

 “大本营”的抵抗:希特勒的最后几日

尽管如此,德国人仍在坚决抵抗。在地堡中,希特勒不断询问离柏林最近两支尚存的军队的下落,即瓦尔特·温克(Walther Wenck)将军的第12集团军和西奥多·巴斯(Theodor Busse)将军的第9集团军。尽管他责骂他们没能前来营救他,但是这两支部队正在顽强战斗,从西面和东南面阻止或击退苏联的进军。不过,到了4月25日,柯涅夫和朱可夫分别从南面和北面成功包围该城,为了削弱城内的抵抗,他们集结了前所未有的兵力。在向市中心进攻的最后阶段,柯涅夫以每1000米650门火炮的密度集结炮兵,几乎车轮挨着车轮,此外还调来苏联第16和第18航空兵集团军,驱赶仍然试图向防区内运送军需品的德国空军残部,它们或者取道柏林滕佩尔霍夫机场(Tempelhof),或者借助市中心东西轴线(格莱姆和瑞奇惊人地从这里降落并最终起飞离开)。

4月26日,在1.27万门火炮、2.1万门火箭炮和1500辆坦克的支援下,46.4万名苏联士兵环绕市中心,准备发起最后的围攻。此时,柏林居民的情况令人毛骨悚然。数以万计的人挤进俯瞰市中心、防高性能炸药的大混凝土“高射炮塔”;其他人几乎毫无例外地钻进地窖,地窖里的生活条件迅速变得污秽不堪。食物、水短缺,持续不断的轰炸中断了电和煤气的供应,使污水处理系统瘫痪;此外,苏军作战部队之后徘徊着第二梯队,他们中许多人是被释放的罪犯,对任何年龄或性别的德国人都怀恨在心,以 *** 、抢劫和杀戮发泄着仇恨。

到了4月27日,当燃烧的建筑物和激烈战斗所产生的烟幕升到柏林上空1000英尺处时,仍由德国人控制的市区已经锐减到约10英里长、3英里宽东西向的带状区域。希特勒询问温克的行踪;可是,温克无法实现突破,巴斯的第9集团军也一样,而曼陀菲尔的第3装甲集团军的残部正在西撤。现在,柏林由残兵防守,包括外国党卫军的残部——波罗的海各民族和“查理曼”师的法国人,以及德格勒尔的“瓦隆”师,它们在地堡周围陷入混战。4月28日,热衷国家社会主义革命的最后这批人发觉,他们在为帝国总理府附近威廉街(Wilhelmstrasse)、班德勒街(Bendlerstrasse)上的 *** 建筑而战。约翰·埃里克森教授描述了这一场景:

柏林著名的蒂尔加滕(Tiergarten)动物园里拍打翅膀、发出尖叫的鸟和骨折、受虐的动物陷入噩梦。“地窖部落”主宰着城市的生活,他们匍匐爬行,平添了这些坚持求生的部落化社群的恐惧,他们分享着一点点温暖,拼命到处找吃的。当炮击结束,突击队碾过房屋。穿过广场时,后面跟着一群残忍、醉醺醺、反复无常的 *** 犯和无知的掠夺者……在那时苏军还没横冲直撞的地方,党卫军搜索背叛者,根据不容反抗、不容借口的鹰派年轻军官的命令,私刑绞杀单纯的士兵。

同一天,帝国总理府和国会大厦附近中心区的德国守军烧断施普雷河上的毛奇桥(Moltke bridge),试图以此延阻北面的苏军攻入这个所谓的“大本营”。炸药损坏了这座桥,但是没能摧毁它,转天清晨,借着黑暗的掩护,苏军冲过这座桥。随后是内政部大楼的激战,苏联人把它称为“希姆莱之家”——此后不久是国会大厦。4月29日清晨,战斗距离帝国总理府不到0.25英里,帝国总理府被苏军猛烈的炮轰摧毁,在坑坑洼洼的花园之下55英尺,希特勒作出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决定。他用这一天的第一部分时间口述了他的“政治遗嘱”,吩咐继续为反对布尔什维克主义和犹太人而斗争,然后他把这份遗嘱的几份副本委托给可靠的下属,命令他们偷偷穿越火线,把副本交给国防军最高统帅部的指挥部、陆军元帅舍尔纳和海军元帅邓尼茨。他分别任命舍尔纳接替他担任德军总司令,任命邓尼茨为国家元首。

如此,邓尼茨在布隆的指挥部成为德意志帝国临时 *** 所在地,邓尼茨在那里停留到5月2日,然后转到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Schleswig-Holstein)的米尔维克(Mürwik)海军学院,在弗伦斯堡(Flen *** urg)附近。希特勒撤了施佩尔的职,因为最近施佩尔被揭发有拒绝执行“焦土”政策的不服从行为,他还把戈林和希姆莱开除出纳粹党,因为戈林胆敢觊觎希特勒接班人的地位,希姆莱则未经授权企图擅自与西方盟国商讨和平方案。希特勒在政治遗嘱中任命里特·冯·格莱姆为空军总司令,还向邓尼茨指明其他18项军事和政治任命。此外,他娶了伊娃·布劳恩(Eva Braun)。伊娃·布劳恩于4月15日抵达地堡,两人在一位柏林市政官员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这位官员是从保卫“大本营”的国民突击队紧急召唤而来的。

4月28日到29日的夜晚,希特勒彻夜未眠,4月29日下午,他回到他的私人生活区。他参加了晚上的会议,会议开始于10点,但这次会议只是例行公事,因为当天早晨支持地堡无线电发射天线的气球已被击落,电话交换台不再与外界联络。柏林“要塞”指挥官卡尔·威德林(Karl Weidling)将军发出警告,到5月1日前,苏军一定会突破总理府,他力劝应该命令仍在战斗的部队逃出柏林。希特勒驳回这种可能性。显然,他自有打算。

4月29日到30日的夜晚,希特勒首先向女士们——秘书、护士、厨师——告别,这些女士在最后几周继续侍候着他,然后向男士们——副官、纳粹党官员和行政官员——告别。4月30日清早,他睡了一小会,而后参加了最后一次战务会议,总理府的党卫军指挥官威廉·蒙克(Wilhelm Mohnke)在会上报告了建筑物周围的战斗情况,然后休会和两名他最喜欢的秘书格尔达·克里斯蒂安(Gerda Christian)和特劳德·琼格(Traudl Junge)共进午餐,她们在拉斯滕堡和文尼察陪他度过漫长的年月。他们吃面条和沙拉,偶而谈论狗;希特勒刚刚用他打算自己用的毒药毒死了他所珍爱的名叫布龙迪(Blondi)的阿尔萨斯牧羊犬和4只小狗,希特勒检查了狗的尸体,确信这种毒药有效。伊娃·布劳恩,现在是希特勒夫人,留在她的居住区;此后,大约3点钟,她和希特勒一起现身,与鲍曼、戈培尔和仍留在地堡的其他高级随从握手。其后,希特勒夫妇回到私人生活区——戈培尔夫人短暂却歇斯底里地冲进来恳求他逃往贝希特斯加登——据在外边等候的殡仪队估计,几分钟后,他们一起吞食了氰化物。同时,希特勒还以军用手枪饮弹自尽。

 “立即停止抵抗”:代价沉重,终于迎来胜利

一小时前,朱可夫方面军第3突击集团军(Third Shock Army)第150师第756步兵团第1营的士兵将9面红色胜利旗(Red Victory Banner,此前军事苏维埃将之分给军队)中的一面插在国会大厦二楼,选定占领这里象征着围攻柏林的终结。这座建筑刚刚遭到89门口径为152毫米和203毫米的苏联重型火炮的直接轰击;可是,这里的德国守军仍未受损,坚持战斗。建筑内的激战持续了整个下午和晚上,直到10点多后,红军发起最后的进攻,第756团第1营的两名红军战士米哈伊尔·叶戈罗夫(Mikhail Yegorov)和梅利通·坎塔利亚(Meliton Kantaria)在国会大厦的穹顶升起了红色胜利旗。

到那时,殡仪队已在总理府花园的一个弹坑中焚化了希特勒和他妻子的尸体。他们从总理府的车库拿来汽油,浇到尸体上点燃,火焰熄灭后,将骨灰埋在附近另一个弹坑里(5月5日苏联人从这里将之挖出来)。炮弹落进花园和总理府,“大本营”的所有 *** 建筑内都展开激战。希特勒任命邓尼茨接替他担任国家元首的同时,任命戈培尔为帝国总理,尽管如此,戈培尔觉得重要的是与苏联人联系,协商停战事宜,以便为和谈作准备,在地堡所弥漫的魅惑氛围中,他认为这是可能的。4月30日深夜,一名上校作为特使被派往最近的苏联指挥部,5月1日清早,克雷布斯(Krebs)将军穿过燃烧的废墟,前去与在场的苏联高官商谈。克雷布斯将军自3月28日开始担任陆军总参谋长,但此前是驻莫斯科的武官(“巴巴罗萨”行动展开时),会说俄语。这位高官是崔可夫,时任第8近卫集团军指挥官,而两年前他曾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指挥苏联守军。

奇特的四方谈判展开了。崔可夫听完克雷布斯的话,然后通过电话联络朱可夫,朱可夫再告诉身在莫斯科的斯大林。“崔可夫报告,”这位将军说,“步兵将领克雷布斯在这里。德国 *** 授权他与我方进行会谈。他说,希特勒已经自杀身亡。我请你汇报给斯大林同志,现在权力掌握在戈培尔、鲍曼和海军总司令邓尼茨手中……克雷布斯提议立即停止军事行动。” 然而,克雷布斯和鲍曼、戈培尔一样,仍然受到下面这种想法的迷惑,即同盟国准备把希特勒的继任者当作一个 *** 国家 *** 机构的合法继承人来看待。斯大林很快厌倦了这种谈话,突然宣布唯一的条款是无条件投降,然后回去睡觉了。朱可夫继续坚持了一小会,然后宣布派出他的代表索科洛夫斯基将军,然后挂断电话。索科洛夫斯基和崔可夫与克雷布斯进行了冗长的谈判,克雷布斯难以提供凭证,地堡中的最新发展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他通过跑腿的信使与地堡联络两次)。最后,崔可夫也失去耐心。

5月1日下午的早些时候,他告诉克雷布斯,新 *** 的权力局限于“宣布希特勒已死、希姆莱是卖国贼、与三国 *** ——苏联、美国和英国——商谈彻底投降的可能性”。崔可夫向他自己的部队下达命令:“加紧开火……别废话。猛攻这个地方。”5月1日傍晚6点半,柏林城内每门苏联火炮或火箭炮都在向未被征服的地区开火。对于仍留在地堡内的那些人来说,这种轰击足以表明继任的希望渺茫。约两个小时后,戈培尔和他的妻子——她刚刚用毒药毒死自己的六个孩子——在总理府花园中希特勒的坟冢附近自杀身亡。他们的尸体被更加草率地火化,就近掩埋。地堡里的其他人,无论下属还是如鲍曼那样的贵族,现在组织起来逃生,穿过燃烧的废墟,逃往远郊他们希望安全的地方。与此同时,苏联军队——可以理解的是,在这显然是围攻柏林的最后几分钟,他们不愿冒伤亡的风险——在持续不断的炮火齐射后,逐渐向内逼近。5月2日清早,第56装甲军请求停火。早晨6点,柏林“要塞”指挥官威德林向苏联人投降,他被带到崔可夫的指挥部,他在那里发出投降命令:“1945年4月30日,元首结束了他自己的生命,因此只剩下留在这里——曾经向他宣誓效忠——的我们了。根据元首的命令,你们,德国士兵们,要继续为柏林而战,尽管事实是弹药用尽,大势已去,我们进行再多的抵抗都没意义。我的命令是:立即停止抵抗。”

希特勒在地下室开会

用约翰·埃里克森的话说:“5月2日下午3点,苏联停止炮击柏林。四周逐渐变得安静。苏联军队欢呼雀跃,拿出食物和饮品。听到这一刚刚下达的停火命令时,苏联坦克纵队沿着曾经的希特勒阅兵路线像接受检阅一样停下来,战士们从坦克里跳出来,拥抱所有人。”他们周围的和平实是一种坟墓。约12.5万名柏林人死于围城期间,很多人选择了自杀;自杀者包括克雷布斯和地堡中的其他人。然而,也许其他数以万计的人死于4月德国人自东向西的大迁移,800万人离开他们在普鲁士、波美拉尼亚和西里西亚的家园,去英美占领区躲避红军。由于整场战争中最离奇的一次安保措施失效,1944年间德国人获悉莫斯科、伦敦和华盛顿划定的分界线,德国国防军在西线的最后一场战斗力求使横渡易北河的撤退路线畅通无阻,直至最后一刻。民众似乎也知道安全区在哪里,赶在红军前面抵达安全区——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红军为赢得柏林围攻战的胜利而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自4月16日至5月8日间,朱可夫、柯涅夫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方面军有304887人伤亡或失踪,占其兵力的10%,是这场战争中(除了1941年大包围战的被俘人数)红军遭受伤亡损失最严重的一次。此外,对德意志帝国城市的最后围攻尚未结束。布雷斯劳坚守到5月6日,围攻该城给苏联造成6万人的伤亡;在布拉格,“德意志帝国保护国”的首都,捷克国民军抵抗组织发动起义,德国傀儡“弗拉索夫军”投诚,并和党卫军的守备部队发生了小 *** ,因为他们希望将该城交给美国人——最终希望落空,5月9日红军进城时,弗拉索夫的部队付出血的代价。

到那时为止,在仍属希特勒帝国的地区,战争几乎全都结束了。4月29日,党卫军将军卡尔·沃尔夫(Karl Wolff)在意大利达成局部停战协议,该协议定于5月2日宣布。5月3日,海军上将汉斯·冯·弗里德堡(Hans von Friedeburg)率丹麦、荷兰和北德的德军向蒙哥马利投降。5月7日,邓尼茨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弗伦斯堡其 *** 临时所在地派约德尔去法国兰斯的艾森豪威尔指挥部,签署了德国的无条件投降书。5月10日,同盟国在柏林召开会议,批准了投降书。只有很少苏联人于1944年10月从芬兰潜入挪威的最北端,5月8日,挪威未受损伤的德国守军投降。5月9日,“库尔兰口袋”停止抵抗。5月9日,敦刻尔克、拉帕利斯(La Pallice)、拉罗切利和罗什福尔,也就是西欧最后一批“元首要塞”投降,5月10日,海峡群岛(Channel Islands)、洛里昂和圣纳泽尔也投降。在西线,这场战争最后投降的地点是赫尔戈兰岛(Heligoland),该岛于5月11日投降。

和平没给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人带来安宁,他们成群围绕在胜利大军之间和身后。1000万德国国防军战俘、800万德国难民、300万巴尔干逃亡者、200万苏联战俘、数百万的奴隶和强迫劳力——战争结束后,“背井离乡者”的悲剧元素将萦绕欧洲十年——遍布战场。5月8日,在英国和美国,人群涌上街头,庆祝“欧洲胜利日”(VE Day);英美士兵给欧洲带来胜利,而此时,被征服者及其受害者在战争导致的废墟上到处搜寻食物和庇护所。

(本文《二战史》,北京大学2015年版,本文原题《柏林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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