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口的意大利语

[哆口]用意大利语怎么说

日本动漫历史排行准确度

1962 铁臂阿童木 TV 原作:手冢治虫

令人感动的名作,拥有经久不衰的魅力。阿童木可以说是"热血样"少年的鼻祖,故事中贯穿始终的悲剧色彩令人回味无穷。

1965 森林大帝 TV 原作:手冢治虫

这部作品与近年来迪士尼的[狮子王]十分类似,但与后者相比,[森林大帝]明显更具有思考性,雷欧成长的历程,也远比辛巴来得艰辛,他努力想改变世界上弱肉强食规则的决心和小狮子的可爱是本片最闪光的地方。

1968 太阳王子 TV 监督:高田勋

1973 机器猫 TV 原作;藤子不二雄

1974 超电磁V TV 原作:八手三郎

1974 宇宙战舰大和号 TV 原作:松本零士

1975 一休传奇 TV

大概是最早进入我国的日本动画了,一休对母亲菊夫人的依恋十分感人。

1975 佛兰德斯之犬 TV 原作:路易斯*德*拉麦

1976 寻母三千里 TV 监督:高田勋

1978 银河列车999 TV 原作:松本零士

1979 机动战士高达 TV 原作:矢立肇

1979 花仙子 TV

为了寻找七色花而周游世界,这类故事对于渴望梦想的我们来说,具有强烈的吸引力,而主人公身旁的猫狗,恐怕也带有理想中朋友的影子吧。

70年代

咪咪流浪记 TV 原作:艾克托尔*玛罗

1980 传说之巨神伊汀 TV 原作:矢立肇 监督:富野由悠季

1981 天鹅湖 TV 配乐:柴可夫斯基

绝对的经典,将音乐、剧情、人物如此完美地溶为一体的作品,不但空前,恐怕也将绝后了。

1981 阿拉蕾 TV 原作:鸟山明

鸟山明的早期作品,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来说,都会对其中的搞笑记忆犹新吧。

1982 福星小子 TV 监督:押井守

1983 超时空要塞MACROSS TV 原作:美树本晴彦

相信[太空堡垒]大家都不会陌生吧!其实它就是美版的MACROSS,电视上的后面两部则是由美国人独立制作的。作为热门动画的第一作,它无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1984 北斗神拳 TV 原作:武论尊 原哲夫

血腥!暴力!少儿不宜!这恐怕是对[北斗神拳]最精确的概括了。奇怪的是群体观看时会产生极度兴奋的感觉,尤其是其主题曲,听后令人血脉贲张,连声呼爽。莫非---大家潜意识中都有孽待倾向?(被群殴,惨叫)

1984 风之谷 电影 原作*脚本*监督:宫齐峻 制作:GHIBLI

个人认为是日本动画史上水准最高的作品,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1984 超时空要塞MACROSS--爱,还记得吗 剧场版 角色:美树本晴彦

MACROSS系列中人气最高、影响最大的作品。当年公映时万人空巷,街头到处都是明美的宣传海报,这个虚拟偶像的崇拜者不计其数,连主题曲演唱者饭岛真理也一炮走红。数万年前的情歌,遗忘的爱,这就是本片所描述的。超时空要塞MACROSS,爱,还记得吗?

1985 机动战士Z高达 TV 原作*监督:富野由悠季

这是高达史上情节最复杂的作品,提坦斯--奥古--阿克西斯三方的对立,远比敌我之间不断的消耗战来得关系微妙。此外,它还开创了高达变形的先河,而作为最强NT之一的主角卡缪,恐怕也是高达史上最悲惨的人了。

1985 小公主 TV 导演:黑川文男

1986 机动战士ZZ高达 TV 原作*监督:富野由悠季

由于Z高达的灰暗,ZZ被设定为轻松和热血的作品,主角捷度也就是个整天淘气的小孩,由于妹妹被新吉翁的人莫名其妙地拐走而演变成了[我要我要找我妹妹,走到哪里也要找我妹妹],故事就在这种诙谐的气氛中展开。

1986 相聚一刻 TV 原作:高桥留美子

高桥的作品一向以夸张的搞笑而著称,一浇冷水就变性的人妖和带着外星军团炸毁学校的外星美女在她其余作品中比比皆是。但[相聚一刻]却一反常规,描写了一群在日本最普通的公寓住民的日常生活,虽然琐碎但却温馨,主人公五代和响子之间若隐若现的感情只是一根线,围绕它的,是高桥系列永远的主题:对生活的爱与憧憬。

1986 天空之城 电影 原作*脚本*监督:宫齐峻 制作:GHIBLI

1987 小妇人 TV 导演:黑川文男

描写了南北战争时期四姐妹的故事,其中温和的长女麦达、活泼爱读书的二女儿乔、内向沉稳的三女儿贝丝、还有懂事的小女儿艾米、无论在当时还是今天都是女孩子中的代表。

1988 魔神坛斗士 TV

1988 苹果核战争 OVA 原作:士郎正宗

1988 机动战士高达--逆袭的夏亚 剧场版 原作*监督:富野由悠季

高达系列中人气最高的夏亚之[最后的晚餐]。在本作中,阿姆罗和夏亚的宿怨终于得到了了结。其结局是一大败笔,过分强调人类精神的力量而不顾实际,使这部本来很出色的作品失去了一大批拥护者。

1988 魔神英雄传 TV 原作:广井王子

普通小学生--进入异世界--成为救世主--打倒大魔王

看似平常的设定,但其魅力却非其它同类作品能够比拟。大怪鸟古拉玛、河马剑术大师施巴拉古、小忍者西米各是本片的三大笑料来源,施巴拉古打电话找战神丸的经典爆笑场面令人印象深刻。

1988 龙猫 电影 原作*脚本*监督:宫齐峻 制作:GHIBLI

1988 萤火虫之墓 电影 脚本*监督:高田勋 制作:GHIBLI

1989 机动战士高达0080 OVA 角色:美树本晴彦 声优:林原惠

这是我最喜欢的高达作品。更注重于感情的刻划而淡化战斗场面,无疑是最能体现高达主旨和精髓的处理方法,因此虽然从头至尾只有两台MS出现,但却成为了高达史上最大的悲剧和最感人的篇章。

1989 飞越巅峰 OVA 监督:庵野秀明 角色:美树本晴彦

1989 魔女宅急便 电影 脚本*监督:宫齐峻 制作:GHIBLI

80年代

圣斗士星矢 TV 原作:车田正美

一度让我们如痴如醉的作品。现在看来,曾使我们感动的许多篇章都变得很可笑,车田正美的作画水准也受到质疑,但不管怎样,它曾陪伴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至今还记得在沙罗双树下安详的微笑,当时看来真是---太酷了!其实冥界篇也制作了,只是没在中国放而已。

银河英雄传说 TV 原作:田中芳树

1990 海底两万里 TV 监督:庵野秀明 角色:贞本义行

1990 樱桃小丸子 TV 原作;樱桃子

1990 罗德岛战记 OVA 原作:水野良 角色;漆原智志

据说水野良在高中时就已开始构思罗德岛的世界构造,因此周密的世界观设定是本作的一大特色,可以说,它是基于RPG的创作理念派生出的作品。人物、服饰都近似于中世纪的欧洲,史诗般的故事,华丽的画面,再加上那首"炎之永远",使它成为OVA史上的经典之作。

1990 城市猎人 TV 原作:北条司

1990 乱马 TV 原作:高桥留美子

1991 岁月童话 电影 脚本*监督:高田勋 制作;GHIBLI

1991 高智能方程式 TV

1991 机动战士高达F-91 TV 监督:富野由悠季

1991 机动战士高达0083 TV 监督:富野由悠季

高达系列中设定最严谨的作品,描述了联邦立场的转变和提坦斯崛起的原由,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

1992 天地无用 OVA 原作:林宏树

1992 红猪 电影 原作*脚本*监督:宫齐峻 制作:GHIBLI

1993 美少女战士 TV 原作:武内直子

1993 幽游白书 剧场版 原作:富摼义博

富摼的代表作,飞影和藏马作为配角风头远远盖过主角浦饭幽助,连仙水和户愚吕乃至桑原都比他强出一筹的样子。(浦饭:你说什么!?)

1993 机动警察 剧场版 监督:押井守

1993 机动战士V高达 TV 监督:富野由悠季

1993 听到涛声 电影 监督:望月智充 制作:GHIBLI

1994 机动战士G高达 TV 监督:富野由悠季

1994 平成狸合战 电影 原作*脚本*监督:高田勋 制作:GHIBLI

1995 机动战士W高达 TV 原作:矢立肇

只能说是高达版的圣斗士,竟然也有个雅典娜似的讨厌女人?!而身旁自然少不了围着一群酷哥,其中打都打不烂的机械早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达了。

1995 攻壳机动队 剧场版 原作:士郎正宗

1995 神秘的世界 OVA 监督:林宏树

1995 新世纪福音战士 TV (1998 剧场版) 监督:庵野秀明 角色:贞本义行

看完后最想做的事就是暴走到日本去把庵野及其狗腿子GAINAX从地球上清除掉。可列一公式来表述这一作品:血+美女+混乱+老套科幻+基督教理论=新世纪骗钱法!!!

听说庵野这伙骗子近来作案多起,屡屡得手,十分猖狂,看来新世纪骗钱法不愧是领先了一个世纪。

以上纯属笑谈。不过这部作品的确令人困惑,绝美的外形下,究竟是深刻的反思还是空无一物呢?曾见网上一同好发表一篇关于EVA的论文,洋洋数万言,但与作品中数不清的疑问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值得一提的是其高超的运镜手法,以极朝太明体的大字连接动态画面,效果十分震撼。另外,主题曲[残酷的天使计划]及片尾曲[FLY ME TO THE MOON]也倾倒了大批的观众。总之,[新世纪福音战士]无疑是日本动画史上最受瞩目和最被争议的作品。

1995 侧耳倾听 电影 脚本:宫齐峻 监督:近藤喜文 制作:GHIBLI

1996 电脑人偶J TV 声优:林原惠

1996 机动战士高达-08MS小队 OVA 原作:矢立肇

1996 浪客剑心 TV 原作:和月伸宏

1996 名侦探柯南 TV 原作:青山刚昌

大受欢迎的作品,自播放以来,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至今已制作了两百集左右。在同类作品中,由于可爱的卡通风格造型和明快的色彩而被更多的观众所接受。因为在故事中主角变成了小学生许多情节就变得十分搞笑,再加上傻大叔毛利小五郎的[鼎力支持],整部作品洋溢着轻松的感觉。而毛利小五郎这个名字其实就是从日本一侦探名作的主角[明智小五郎]篡改而来,看来青山刚昌连自己前辈的玩笑都敢开啊。

1996 快杰蒸气侦探团 TV 原作:麻宫骑亚

1997 秀逗魔导士 剧场版 原作:神坂一

火爆魔法使闪亮登场!!完全反传统的设定,充满幽默和讽刺意味的对白,使这部作品好评如潮,而莉娜的火焰魔法咒语竟已成了某些人的口头禅。

1997 魔法公主 电影 原作*脚本*监督:宫齐峻 制作:GHIBLI

1998 青之6号 OVA

CG做得太漂亮了!号称全CG技术制作,果然名下无虚。CG所带来的质感和纵深感与其悲凉的主题配合得十分完美。虽然内容有些类似于[未来水世界],但其独特的视角仍值得称道。到目前为止只出了三话,但出手即是精品,制作人员的敬业精神令人钦佩。

1998 真盖塔号 OVA 原作:永井冢 石川贤

1998 我的女神 TV 原作:藤岛康介

与OVA版不同,英雄骑士传是设定完全符合原作的作品。波恩会在前半段的剧情中出现,让人感觉像是在作开场白,以带出后半段的主角斯帕克。英雄之间世代交替的表现,不禁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罗德岛悠久历史的一段。另外,每集后的五分钟爆笑动画[欢迎来罗德岛]也是很值得一看的。

1998 游戏王 TV 原作:高桥和希

1999 机动战士逆A高达 OVA 原作:矢立肇 监督:富野由悠季

富野:逆A就代表着完全的肯定。

逆A高达的创作意图,就是要"包含所有的高达,对所有的高达予以肯定",其中隐藏着怎样的谜呢?

1999 宠物小精灵 剧场版 主题曲演唱:安室奈美惠

这部作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即使没看过它的动画,总也应该玩过它的游戏。它的TV版曾因"比卡丘闪光"事件被禁止播放,但在广大观众的强烈要求下又重新开播,其人气度之高可见一斑

1999 浪客剑心 OVA 原作:和月伸宏

"带有死者怨念的刀伤永远不会消失---"对于这部关于剑心幕末时经历的OVA,这句话无疑是最好的诠释。在死于剑心之手的未婚夫清里和对自己说出"我要保护你"的剑心之间,雪代巴无法选择,于是只能以舍弃自己的生命来逃避。在剑心而言,心中的创伤正如脸上的十字伤痕一样,永远不会消失吧。

90年代

MACROSS PLUS OVA 角色:美树本晴彦

个人认为是MACROSS系列中的NUMBER ONE,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把MACROSS的精神推向了巅峰。

献给所有的拓荒者---

第一个词语是梦想,从沉睡中,把我内心的秘密,悄悄的带出来

第二个词语是风,告诉我的前路,振动翅膀飞向上帝的臂弯内,像数着已经消逝的悲伤往事一样

金色的苹果,又有一个掉下来了---(片头曲歌词)

永远的MACROSS,永远的感动与思念。

MACROSSll OVA 角色:美树本晴彦 监督:河森正治

仍然以歌为主题,只是这次外星人也有了自己的歌姬。而男女主角约会时的情景就像---罗马假日?!总的来说是制作较精致的作品,丝毫不辱其名作系列的声誉。

《耻·库切》原文|读后感|赏析

【作品提要】

52岁的戴维·卢里是南非开普敦技术大学文学与传播学教授。他结过两次婚,有个女儿,但不在身边,所以他单身一人住在公寓里。他每周四下午会与一名叫索拉娅的 *** 待上90分钟。一天,他在街上无意间碰到索拉娅和她的两个儿子。从此,她便从卢里的生活中消失了。

出于情欲的诱惑,他 *** 了自己的学生梅拉妮。事发后,卢里丢掉了教职,来到农场,投奔他的女儿露茜。他不仅要努力与女儿沟通,也要与他以前根本就看不起的人共事,干他以前嗤之以鼻的事。与此同时,他还尝试着写那酝酿已久的歌剧——《拜伦在意大利》。

但是,厄运又一次降临。露茜遭到三个黑人 *** ,其中一人居然还是未成年的男孩。在 *** 过程中,卢里被暴徒浇上酒精烧伤。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他女儿对这件事的态度: 露茜认为施暴者不单单是发泄 *** ,还是在发泄种族仇恨。于是她放弃与凶手抗争,准备生下施暴者的孩子,甚至宁愿成为黑人雇工的小老婆,以求留在这块“晦暗之乡”。

【作品选录】

一个星期三。他起得很早,可露茜在他之前就已经起床了。他发现她正看着水池里的几只野鸭。

“真可爱,不是吗?”她说道。“它们每年都回来。同样的三只。它们能来我这里,我觉得自己真是很幸运。竟然被它们选中了。”

三个。这倒可能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他、露茜、梅拉妮。或者是他、梅拉妮、索拉娅。

两人在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带着两条道勃曼狗出去遛遛。

“你觉得能在这里,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吗?”露茜猛不丁地这样问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想雇个新的护狗员?”

“不是。我可没那么想。不过你肯定能在罗德大学找个职位什么的——你在那里一定有些熟人,再不然就在伊丽莎白港。”

“没有,露茜。我已经没人要了。我走到哪里,这丑闻就会跟到哪里,粘在身上弄不掉。不行。即使我要找份工作,也得是那种不太招人耳目的事,比方说记账员啦,护狗员啦什么的。”

“可你要是想堵住散布丑闻的人的嘴,难道就不应该站起来为自己洗刷名声吗?你一味地藏藏掖掖,闲言碎语不就更厉害了?”

露茜小时候说话不多,很少出头,对他只是观察,却从来——据他自己看——不作评判。现在,到了二十五六岁上,她开始表现出不同了。护养狗,忙菜园,看星相书,穿没有性别特征的衣服。这每一个现象,他都感觉是一份经过深思熟虑的、有目的的独立宣言。同时也是与男性世界决裂的宣言。过自己的生活。走出他的阴影。很好!他完全同意!

“难道你觉得我就是这么做的吗?”他说道。“逃离犯罪现场?”

“反正你撤退了。从实际上看,这有什么区别?”

“你没有说到点子上,亲爱的。你要我做的事是根本做不成的。我们这时代做不成。即使我设法去做,没人会听我的。”

“你说得不对。就算你如你自己所说,是什么道德恐龙,总还会有人好奇,想听听恐龙说话呢。我就算一个。你到底做了什么!说出来听听嘛。”

他迟疑了。她是想让他吐出更多的隐秘事情吗?

“我的事情起因于欲望的权力问题,”他说道。“起因于甚至一只小鸟也会因此而颤抖的神。”

在想象中,他似乎看见自己在那女孩子的屋子里,在她的卧室里,屋外大雨瓢泼,屋角里的那只暖炉散发出一阵阵煤油气味,他跪在她身边,一件一件地脱着她的衣服,而她的双臂则像个死人似的直挺挺地伸展着。那时候,我就是爱神伊洛丝的侍从: 这是他一直想说的话,可他难道就真如此厚颜 *** ?那是神附我身的作为。还真有脸这么说!可这绝不是撒谎,绝不全是撒谎。在这整个糟糕透顶的事情中,还是隐隐有一点高洁的东西,努力地想表现出来。要是他早知道这段情分如此之短有多好!

他再次试着把话说清楚,于是放慢了速度,“你小时候,我们还住在肯尼沃斯,隔壁的那家养着条狗,一条金毛寻物狗。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隐约还记得一点。”

“那是条公狗。附近只要来了条母狗,它就会激动起来,管也管不住,狗的主人就按巴甫洛夫条件反射的原理,每次给它一顿打。就这么一直打下去,最后那可怜的狗都糊涂了。后来它一闻到母狗的气味,就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绕着院子猛跑,哼呀哼的就想找地方躲起来。”

他停住不说了。“我还是没听出问题来,”露茜说。是啊,问题到底在哪里?

“我对这样的情形感到十分沮丧,是因为这其中有点很卑鄙的东西。我觉得,狗要是做了像咬碎你的拖鞋一类的事情,要打要罚完全应该。可它的情欲是另外一回事。按自己的本能行事就得受惩罚,这样的正义没有一种动物能接受。”

“所以就应当允许男的随意按自己的本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没有人去管束一下?这故事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这不是故事的意思。我说肯尼沃斯的那件事很卑鄙,是因为那可怜的狗后来竟然讨厌起自己的本性来。再也不要人去揍它了。它随时会惩罚自己。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恐怕最好就是一枪把它给处理了。”

“或者给它治治。”

“也许吧。可从最深层说,我看它可能还是宁愿吃枪子。它也许宁肯选择死,也不接受其他的选择: 违背自己的天性,还要在起居室里度过余生,整天东转转,西转转,叹叹气,嗅嗅猫,养得肥肥胖胖的。”

“戴维,你是不是老有这样的感觉?”

“不,不总是有。有时候我的感觉正好相反,觉得欲望这种负担,我们没有它也完全可以活得很好。”

“我得说,”露茜插话道,“我自己也倾向于这样的观点。”

他等她顺着话题说下去,可她没有。“咱们回到先前的话题吧,”她说道,“不管怎么说,出于安全考虑,你让人撵走了。你的同事们可以重新呼吸舒畅,而替罪羊却在荒野里游荡。”

这是一句断语?还是一个问题?她真相信他仅仅是只替罪羊吗?

“我觉得寻找替罪羊并不是最好的说法,”他小心翼翼地说下去。“在实际生活中,凡是要寻找替罪羊的时候,背后总有宗教的力量在起作用。人们把全城的罪孽架在一只羊的背上,把它撵出城去,全城人因此得救。这么做能起作用,是因为人人都明白那些典仪该如何去理解,包括其中的神。后来,神死了,突然之间,人们得在没有神助的情况下清除城里的罪孽。没有了象征的手法,人们只好求助于实际的行动。因此就产生了审查制度,是罗马意义上的审查制度,其口令就是监视: 一切人监视一切人。抽象的清除被实际的清除取而代之。”

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了;他是在说教。“不管怎么说,”他像在做总结似的说道,“同城市告别之后,我在荒野里干起了什么呢?给狗做护理。给一个会做 *** 和安乐死手术的女人打下手。”

听到这里,露茜笑了起来。“你是说贝芙?你说贝芙也是让你感到压抑的原因之一?贝芙可崇敬你了!你是个大教授。她过去可从来没见过老派的教授。当你的面,她吓得要死,生怕犯个什么语法错误。”

小路上有三个人迎面走来,或者说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他们像乡下人那样迈着大大的步子,走得很快。走在露茜身边的狗放慢了脚步,浑身的毛竖了起来。

“我们该觉得心慌吗?”他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

她抽紧了狗脖子上的皮绳。那三个人说着就到了他们跟前。一个点头,一声招呼,大家擦肩而过。

“是什么人?”他问。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两人走到了农场的尽头,便折身返回,那几个陌生人已不见踪影了。

离家不远时,他们听见笼子里的狗在喧闹。露茜加快了脚步。

那三个人就在那里恭候着他们。两个大人站在稍靠后一点的地方,那男孩站在笼子边,边对着笼里的狗嘘嘘,边朝它们做着威吓的手势。愤怒的狗又吠又叫。露茜身边的狗想挣脱皮绳。甚至那条似乎已被他认养的老母狗,也在低声吼叫。

“佩特鲁斯!”露茜喊了一声。可不见佩特鲁斯的影子。“别惹那些狗!”她高声嚷着。“咳!”

男孩赶紧跑回去和两个大人站在一起。男孩长着一张扁平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眼透着贪婪的光芒。他身穿一件印着花朵图案的衬衫,套着宽松的裤子,头戴一顶黄色的太阳帽。两个大人都套着工作服。个子稍高一点的那个相貌英俊,英俊得有些让人吃惊,额头高高,颧骨突出,鼻孔十分的宽大。

一见露茜,狗都安静了下来。她打开第三个笼子,把这两条道勃曼狗放了进去。他暗想,这么做可够勇敢的,可是不是聪明之举呢?

她问那两个大人,“你们要干什么?”

那年轻一点的说,“我们要打个电话。”

“为什么要打电话?”

“他的姐姐”——说着他用手胡乱往身后面一指——“出事了。”

“出事了?”

“对,很糟糕的事。”

“什么样的事?”

“孩子。”

“他姐姐要生孩子了?”

“对。”

“你们从哪里来?”

“埃拉斯穆斯克拉。”

他和露茜交换了一下眼色。埃拉斯穆斯克拉,那是在保留林深处的一个小村庄,没有电,没有电话。这么说有点道理。

“你们干吗不在护林站打?”

“那地方没人。”

“你别进去,”露茜朝他悄声说道,接着问那男孩,“要打电话的是哪个?”

男孩指指那高个子的英俊男人。

“进来吧,”她说着打开了后门进了屋。那高个子男人跟着进去了。过了一会儿,第二个男人把他往边上一推,也进了屋。

他立刻就感到: 不对劲。“露茜,快出来!”他喊了起来,可一时不知道该跟着进去,还是在这里看着这男孩。

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露茜!”他又喊了一遍,正要冲进屋去,只听得门闩咔嗒一声给推上了。

“佩特鲁斯!”他竭尽全力高声喊着。

那男孩一转身,拼命地朝前门跑去。他立刻松开那条母狗的皮绳。“追上他!”他一声大喊。母狗拖着笨重的步子赶了上去。

他在屋子前面赶上了他们。那男孩拾起一捆豆秸秆,用它把狗拦在一边。“嘘——嘘——嘘!”他边喘着粗气边挥舞着秸秆。狗发出低沉的声音,左右绕着圈子。

他顾不上这里的情况,赶紧向厨房后门跑去。厨房后门的下半扇没有闩,猛踢几下便给踹开了。他立刻趴在地上爬了进去。

猛地,他当头挨了一下重击。他刚一想: 我还有知觉,我还没完蛋,立刻四肢就像在水里溶解了一样,没有了感觉。身子一软,便瘫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横拖过厨房,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脸朝下躺在冰冷的铺着瓷砖的地上。他努力想站起来,可不知怎么的,腿一点也动弹不得。他又闭上了眼睛。

他被扔在了卫生间,是露茜家里的卫生间。他晕乎乎地撑着站了起来。门上着锁,钥匙不见了。

他在坐便器上坐定,努力回过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狗还在狂吠,但似乎并不是因为狂躁,而是在尽责。

“露茜!”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接着提高了嗓门又喊了声,“露茜!”

他踢了踢门,可腿好像不属于他自己的,卫生间地方十分狭小,那扇老式的门十分坚实。

这一天终于来了,考验的一天。没有预兆,没有声响,说来就来,一下就把他抛进了旋涡的中心。胸腔里,心脏在激烈地跳动,虽然它与外界并没有直接的接触,它一定也明白了这一点。他和他的心脏,这两个将如何挺身而起,接受这样的考验呢?

他的孩子落在那两个陌生人手中。迟一分钟,迟一小时,都可能太迟了,在这段时间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会刻在石头上,属于过去。但现在还不算太迟。现在,他必须采取行动。

虽然他凝神屏息想从屋里听到些什么声音,可还是什么都没听见。可要是他的孩子在呼叫,哪怕声音再低,他也肯定会听见的!

他拼命敲打着门,喊着,“露茜!露茜!你说话呀!”

门开了,把他推了一个踉跄。只见眼前站着那第二个人,个子稍矮一些的那个,一手举着只一升的酒瓶架在肩膀上。“把钥匙拿来。”那人说。

“没有。”

那人推了他一把。他往后一个踉跄,重重地坐在了地上。那人举起瓶子,脸色漠然,并没有气愤的表情。这只是一件他在做的事情: 让一个人交出一件东西。如果要达到目的需要用瓶子砸他,那家伙一定会这么做,一定会一下接一下地不停手,直到达到目的,哪怕把瓶子砸碎。

“拿去吧,”他说。“要什么就拿什么。就是别碰我的女儿。”

那男人一言不发,接过钥匙,又把门锁上了。

他一阵冷战。危险的三人组合。他怎么就没有及时看出来?可他们却没有来伤害他,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是不是拿走这屋里的东西他们就满足了?他们是不是也没有伤害露茜?

从屋后传来一阵声音。狗吠声又大了起来,还显得十分激动。他站到坐便器上,从窗栏向外张望。

那第二个男人拿着露茜的枪和一只装得胀鼓鼓的垃圾袋,刚好从屋角拐过去。汽车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他听出了这声音,是他的车。那人空着两手又折回来。一时间,两人的目光相遇。“嘿!”那男人嘴一咧,说了句什么话。接着又是一阵大笑。过了一会儿,那男孩也走过来,两人站在窗下,边审视着被他们囚在屋里的人,边讨论着如何处置他。

他会说意大利语,他会说西班牙语,可无论是意大利语还是西班牙语,到了非洲的这个地方,哪一个都救不了他。一个能帮帮他的人都没有,就像是卡通片里的那个当传教士的萨利大妈,身披法衣,头戴草帽,双手合掌,两眼向天,而那些野蛮人则用怪诞的语言咕噜咕噜地说着什么,就等着把他扔到开水沸腾的大锅里去。传教: 那旨在把野蛮人提高一个档次的伟大工程到底留下了什么成果?他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这时,那高个子绕过屋角出现了,手里还拿着那杆枪。他熟练地取出一只弹夹,推上膛,把枪筒往笼子里一插。那条最大的德国牧羊狗愤怒地喷着唾液,扑了上去。就听得重重的砰的一声,鲜血和脑浆在笼子里飞溅开来。狗吠声立刻停止了。这男人又放了两枪。一条狗的胸部被子弹贯穿,即刻就死了,而另一条伤在脖子上,血流不止,重重地趴倒在地上,两耳耷拉着,用凝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而这人居然都没想到要再给他coup de gr^ace。

一阵寂静。剩下的三条狗无处躲藏,退到了笼子的最顶端,挤来挤去,发出轻轻的哼声。这人不慌不忙地把它们一个挨一个地结果了。

沿走道响起了脚步声,卫生间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了。那第二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从他背后,他瞥见了那个穿印着花朵图案衬衫的男孩,正在掏冰淇淋吃。他一侧肩,试图从那男人身边挤出去,却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被他使了绊子: 他们准是在踢足球时学的。

他正在地上用力爬着,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浇上了什么液体。两眼立刻火烧火燎地痛起来,他赶紧抹抹眼睛,闻出是加了甲醇的酒精。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可还是给推回到卫生间去了。只听得嚓的一声,一根火柴给擦着了,他浑身上下立刻跳起了浅蓝色的火苗。

原来他大错特错了!原来他和他的女儿并没有给他们放过!要烧他,要他死,而如果他要死,露茜也会死,最重要的是露茜也会死!

他像疯子似的拍打自己的脸,头发一烧着了就焦脆地断裂下来;他四处撞来撞去,发出一声声咆哮,那声音除了表示恐惧,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他拼命想站起来,又给人按了下去。有短短的一刹那,他的眼睛能看清东西,他看见,就在他眼前几英寸的地方,一身蓝色的工装和一只靴子。靴子的前端往上翘着,靴底纹路间嵌着几片草叶。

一片火焰在他手背上无声无息地跳动着。他挣扎着跪起身来,把手 *** 坐便器中的水里。门在他身后给关上了,还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趴在坐便器沿上,拼命往脸上洒水,还把头浸到水里去。烧焦的头发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他站起身,把衣服上最后几处火苗拍打掉。

他扯下手纸,浸湿后用它使劲擦着脸。两眼酸胀,有一只眼睛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他抓抓头,手指上立刻粘满了黑黑的烟灰。除了一边耳根后还留着点头发,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头发;整个头盖骨好像都变软了。浑身上下什么都变软了,什么都给烧着了。烧着了,烧完了。

“露茜!”他喊道。“你在家里吗?”

他似乎看见露茜正同那两个穿蓝布工作服的家伙厮打,奋力厮打。他痛苦地扭了扭身子,想打消脑海里这样的情景。

他听见自己的汽车给人发动起来,轮胎蹭着地面卵石的声音。结束了?他们打算走了?真不可置信。

“露茜!”他一遍接一遍不停地喊叫着,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里竟透出了一丝疯狂。

天保佑,插在门锁里的钥匙转动了一下。等他把门一打开,露茜已经转身背对着他。她披着件浴衣,光着脚,头发湿漉漉的。

他紧跟着她穿过厨房,冰箱大门敞开,原先放在里面的食品给撒得满地都是。她站在后门口,打量着狗笼里的惨相。“我亲爱的,我亲爱的!”他听见她在喃喃自语。

她打开第一个笼子,钻了进去。那条脖子上受了伤的狗不知怎么居然还在呼吸。她弯下腰去,同它说了句什么。那狗微微摇了摇尾巴。

“露茜!”他又喊了一声,直到这时候,她才第一次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她眉头一皱。“他们怎么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她说道。

“我亲爱的孩子!”他说着随她进了笼子,想一把抱住她。她温和地,但却坚决地甩开了他的胳膊。

起居室里一片狼藉,他的屋子也一样给弄得乱七八糟。东西都给拿走了: 外衣,那双还能穿穿的皮鞋,而这还仅仅是开头。

他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从前那头头发所留下的痕迹,就只剩罩着脑袋和前额的一头灰黄的粉末。再往下,是一脸浓重的粉红。他碰了碰自己的皮肤: 生疼生疼的,还开始往外渗着液体。一边的眼皮肿得使眼睛无法张开;眉毛和睫毛都已经不见踪迹。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可门给关上了。“别进来,”那是露茜的声音。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了?”

多愚蠢的问题;她没有回答。

他打开厨房水槽的龙头,一杯接一杯地往头上浇水,想把一头的灰粉冲掉。水顺着脊背往下直淌,他冷得打起了哆嗦。

他努力想说服自己: 这样的事情每天,每时,每分钟,在全国的每个角落都会发生。能捡条命逃过来,就算是万分幸运了。没给人捆着塞在一辆急驰的汽车里,没在天灵盖上挨一枪子给扔在陡沟底下,就算你万分运气了。露茜也该算有运气。这才是最重要的: 露茜也有运气。

拥有点东西的确十分危险: 无论是汽车,还是一双皮鞋,还是一盒香烟。东西总是不够分: 汽车不够分,皮鞋不够分,香烟也不够分。人太多,东西太少。有了点什么,就得大家轮流享用,这样才能人人有机会快活上一天。理论上就是这么说的,人就该信了这理论,别另外自找没趣。那同人类之恶没有关系,那只是一个巨大的流通网在起作用,在这里扯不上什么怜悯和恐惧。在这个国家,就应当这样来看待生活: 生活就是一张巨大的流通体系图。不然的话,真能让人头脑发疯。无论汽车、皮鞋,连女人也是这样。这一体系中总该有女人,以及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情的位置。

露茜出了卫生间,来到他身后。她套着件宽松长裤,上身蒙着件雨衣;头发向后梳着,脸洗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他直视着她。“亲爱的,亲爱的?”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一股泪水涌上眼眶。

她根本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看你的头,太可怕了,”她说道。“洗手间柜子里有婴儿用的油脂。去擦一点。你的车给抢了?”

“是。我看他们是朝伊丽莎白港方向去的。我得打电话报警。”

“打不了了。电话给砸烂了。”

她说完便出了房间。他坐在床沿上等着。虽然身上裹着条毯子,他还是不停地打颤。一只手腕也肿着,一跳一突地疼。他想不起来是怎么把手腕弄伤的。天色已开始暗下来。整个下午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露茜回到房间里。“他们把我车胎的气给放了,”她说。“我得走到爱丁杰家去。一会儿就回来。”她说着顿了顿。“戴维,有人问起来,你能不能只谈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他摸不着头脑。

“你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她重复了一遍。

“你这就犯了个错误。”他的嗓音很快就变得十分嘶哑低沉。

“我没在犯错误。”她说道。

“孩子啊!孩子!”他边说边向她伸出胳膊。见她没有迎上来,他把裹在身上的毛毯一扔,站起身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可即使搂在他的臂弯里,她依然浑身像木杆般的僵直,没有丝毫软下来的迹象。

(张冲、郭整风 译)

注释:

法语,意为(为解除垂死痛苦而给予的)慈悲的一枪。

【赏析】

库切是南非当代著名小说家。自1974年起,他先后发表了《幽暗之乡》、《国之中心》、《等待野蛮人》、《麦克尔·K的生平与时代》、《敌人》、《铁的时代》以及《彼得堡的主人》等小说。1999年出版的小说《耻》获英国布克奖。

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一直是库切创作的基本主题。《耻》出版的时间,恰好是南非种族隔离制度废除五年之后。当时的政治气氛正如作者所言,“传统的殖民社会土崩瓦解,白人和黑人的个人生活都处于政治风云激荡的社会之中。”

《耻》的主人公戴维·卢里的女儿露茜遭三个黑人 *** 这一章节,是全文的 *** 部分。在这一事件发生之前,露茜和卢里有一段关于“替罪羊”的谈话。“在实际生活中,凡是要寻找替罪羊的时候,背后总有宗教的力量在起作用。人们把全城的罪孽架在一只羊的背上,把它撵出城去,全城人因此得救。”“没有了象征的手法,人们只好求助于实际的行动。因此就产生了审查制度,是罗马意义上的审查制度,其口令就是监视: 一切人监视一切人。抽象的清除被实际的清除取而代之。”这段谈话可以被看作是将要发生的事情的一个征兆。小说虽然没有直接描写昔日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但小说中所有人物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它的危害和影响。露茜遭到黑人的 *** ,就是这种政策的必然后果。可以说,露茜其实就是殖民主义下种族隔离制度的替罪羊。

1652年,第一批荷兰殖民者踏上了这块由黑人居住的土地。白人依靠先进的武器,占领当地人的土地,肆意掠夺。他们对黑人从种族歧视逐渐发展到种族隔离。1948年,以荷兰裔为主的国民党上台后,变本加厉地推行隔离制度,并使其合法化。从此,这一制度深入到南非生活的各个方面,黑人在白人眼里猪狗不如,白人可以任意逮捕、殴打甚至枪杀黑人。黑人不能进入白人的商店、餐馆和娱乐场所,不能和白人同坐公共汽车,甚至“公园的长凳也被标上了‘白人专用’的牌子”。在这种隔离制度下,肤色决定一切。肤色决定居住地区、所受的教育、从事的工作、工资标准以及其他种种待遇。

露茜的遭遇带有强烈的象征色彩: 它是“历史”(白人 *** 黑人女子)的讽刺性置换。历史的“仇恨”与“报复”在施暴者施暴的过程中得到了恣意的发泄,“甚至赢得了恐怖的合理性。”作为种族隔离制度替罪羊的露茜,感受到了这种历史“仇恨”的深度:“那完全是在泄私愤”,“那种震惊感怎么也无法消失。那种让人仇恨的震惊。就在他们干那事的时候”。

或许正如卢里所说,“他们的行为有历史原因”,虽然他承认历史,承认历史中的殖民者所犯下的罪恶,“一段充满错误的历史。就这样去想吧,也许会有点帮助。这事看起来是私怨,可实际上并不是。那都是先辈传下来的。”虽然承认历史不能回避,但卢里依然难以走出历史的阴影;他始终无法摆脱对黑人的偏见,白人的优越感使他不能正视现实;他认为女儿露茜现在的生活是一种非“更高层次”的生活,并对这种生活方式表示不满;他轻蔑黑人贝芙·肖,在黑人佩特鲁斯家聚会时,对他们“宰杀”牲畜的方式表示厌恶与反感等等。

然而,露茜却选择了替罪羊这一历史角色。当卢里要求她离开时,她断然拒绝。因为她明白:“唯一明智的是习惯这种现状并试图去做一个好人。”她深知这种仇恨是无法改变的。因此,为了生存,她选择接受现实: 遭受 *** 后,不报警,财产被抢掠后不报复,甚至与黑人结婚,把“施暴者”的“孩子”——“一个历史与现实传承关系的象征物生下来”,并且决定留在这里生活下去。露茜清醒地意识到:“在这里”、“在非洲”、“在他们中”生存下来就意味着对残忍、耻辱的承受。她必须也只能因殖民者的“父辈”之罪恶而负重蒙羞:“也许这就是我该学着接受的东西。从起点开始。从一无所有开始。真正的一无所有。一无所有,没有汽车,没有武器,没有房产,没有权利,没有尊严。像一条狗一样。”

作家善于通过一个接一个场景的转换完成叙述。正如瑞典文学院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中所言,“库切的小说以其结构精致、对话隽永、思辨深邃为特色。”

(袁 曦)

巴黎圣母院精彩句子的理解及感受

就在人们为卡西莫多、爱丝美蜡达的坎坷命运感到哀伤的时候。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书中另一个极其悲哀的角色——副主教克洛德。 精彩对白: (精彩的语句还有很多,这里只截取我想表达后面感想的一部分)~~~~~~~~~~~~~~~~~~~~~~~~~~~~~~~~~~~~~~~~~~~~~~~~~~~~~~~~~~~~~~~~~~~~~ 在雨果的序里头,开篇便是“当本书作者遍索圣母院上下的时候,在两座钟楼之一的黑暗角落里,发现墙上有这样一个手刻的词:’ANATKH(命运)这几个大写希腊字母,受时间的侵蚀已经发黑,深深陷入石头里面,它们的形状和姿态都显示出峨特字体固有的难以言状的特征,仿佛揭示着把它们书写在这里的是一位中世纪古人。尤其是这个词所蕴藏的宿命、悲惨的寓意强烈地打动了作者。作者寻思再三,力图猜出:那痛苦的灵魂,一定要把这罪恶的烙印、不幸的烙印留在古老教堂的额头上才肯弃世而去的人,究竟是谁。……这样,雕琢在圣母院阴暗钟楼的神秘字迹,它不胜忧伤加以概括的、尚不为人所知的命运,今日都已荡然无存,空余本书作者在此缅怀若绝。……这本书正是为了叙说这个词而写作的。” 这个词刻于距今三百四十多年前,副主教的混蛋弟弟约翰躲在门外偷看了哥哥在炼金室里内心挣扎的一幕: ——副主教神游遐思,说道:“……是的,火,这就是一切。钻石存在于煤,黄金存在于火。但是,怎样才能提炼出来呢?马吉斯特里说,有一些女人的名字具有甜蜜而神秘的魔力,只要在作法时念诵就行了。……看看马努是怎么说的吧:‘凡是女人受尊敬的地方,神明就喜悦;凡是女人受轻侮的地方,祈祷上帝也无用。女人的嘴唇总是纯净的,那是长流的水,那是太阳的光。女人的名字应该是悦耳、甜蜜、清逸飘忽的;女人的名字应该结尾以长元音,好似祝福之词。’对,先贤说得对;确实,玛利亚,索非亚,爱丝美蜡达……该下地狱!总是想到这个……!”他猛力把书一合。 ……他愤然扔开钉锤,随后瘫在椅子上,伏在桌上,一大堆书籍材料挡着他,约翰看不见他了,好几分钟只看得见他的一只痉挛的拳头勾曲着搁在一本大书上。忽然,堂克洛德站起身来,拿起一把圆规,默然不语,在墙壁上刻下大写字母的这个希腊文:’ANATKH 约翰心想:“我哥哥是疯了!写Fatum不是简单得多吗?并不是人人都懂希腊文的。” 副主教回来坐下,头伏在两只手上,就像是个病人发烧,头太沉重,只好靠在桌子上。学生注视着哥哥,惊奇万分。他一向心怀坦荡,对于世人从来只看到纯良的自然法则,一贯听任内心的激情经由自然途径宣泄;因为每天早晨都广泛开辟新的沟渠,他内心那强烈冲动的湖泊一向不会泛滥。他这样的人当然不能理解:人心中欲情波涛的海洋,要是不给予出路,会以怎样澎湃之势汹涌翻滚,会怎样沉积膨胀,会怎样满溢漫流,会怎样凿穿心灵,会怎样爆发出内心的啜泣、无言的痉挛,以致冲塌堤防,奔流千里。约翰一向为克洛德.弗罗洛那严峻冰冷的外表、表面上道貌岸然、不可接近所欺骗。这天性欢快的大学生从未想到:在这艾特纳山似的冰雪额头里面有沸腾、狂暴、深沉的熔浆。~~~~~~~~~~~~~~~~~~~~~~~~~~~~~~~~~~~~~~~~~~~~~~~~~~~~~~~~~~~~~~~~~~~~~ 在“临河窗子的妙用”这一节中。爱丝美蜡达与她倾心的风流骑士孚比斯在旧旅馆里偷情。副主教躲在屋顶和支撑墙交合之处留下的那种角落偷窥。在故事情节步入高潮的时候,克洛德将孚比斯刺杀了,并在被吓得意志涣散的爱丝美蜡达嘴唇上吻了一下——“那是一个吻,比刽子手的烙铁还要烫人。”流浪姑娘被法院判为“行妖作祟、卖淫、杀害孚比斯.德.夏多佩骑士的凶手”。~~~~~~~~~~~~~~~~~~~~~~~~~~~~~~~~~~~~~~~~~~~~~~~~~~~~~~~~~~~~~~~~~~~~~ Lasciate ogni speranza 意大利文:要进去的人,先把希望留在门外。(但丁) 被判处绞刑的爱丝美蜡达被关进司法宫最深处的地牢。 副主教想将她救出去。 她说:“白昼是属于一切人的,为什么只给我黑夜?” …… 她的嘴唇在抽搐,像在苦笑:“多少月来,你迫害着我,威胁着我,恐吓着我!要不是你,我原是多么幸福,天哪!是你把我推进这万丈深渊!啊,天!是你杀死了……是你杀死了他——我的孚比斯!” 说到这里,她啜泣起来,抬眼注视教士: “呀!坏蛋!你是谁?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就那么恨我?啊!你对我有什么仇恨?” “我爱你!”教士喊了出来。 她的眼泪猛然打住。她以木然痴呆的眼睛凝视他。他跪了下来,目光燃烧着,死死盯着她。 “你听见了吗?我爱你!”他再次喊叫。 “什么爱呀!”不幸的姑娘浑身哆嗦。 他接口说: “……一个被打入地狱的人的爱!” 两人都陷入沉默,好一阵子,各自被自己的激情重压碾碎:在他是疯狂,在她是痴呆。 教士说:“你听我说,”他又恢复了异样的平静,“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我要告诉你至今甚至我自己也不敢对自己说的话。夜深人静,一片沉黑,似乎上帝再也看不见我们,在这样的深夜,我偷偷扪心自问,自己也不敢说出的话,我都要向你诉说!你听我说!在我遇到你以前,姑娘,我生活得很愉快……” “可我……”她微弱地叹息。 “不要打岔……是的,那时我生活得很愉快,至少我觉得是愉快的。我纯洁无诟,当时我的灵魂晶莹清澈。谁都不能像我那样骄傲地容光焕发,高昂着脑袋。教士们来向我请教关于坚贞德行的问题,博士们来请教关于经学理论。……不止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走过,我的肉体就要颤动不已。性欲的力量,男人热血的力量,在狂热的少年时期,我原以为已经终生扼杀,实际上却多次翻腾,不断抽搐,掀起那誓言的铁链,掀起把可怜的我牢牢锁在圣坛的冰冷石头上的铁链。然而,修院的斋戒、祈祷、绝食和学习,重新使得灵魂成为肉体的主宰。于是,我躲避女人。况且,只要我开卷读书,科学的光芒四射,脑子里的一切不纯洁幻影就会烟消云散。不多一会,我就感觉到尘世一切浊物狼狈逃窜。我又恢复了平静,在永恒真理的平和光辉下冷静而又肃穆。……不幸!如果说我没有始终保持胜利,过错全在上帝,是他没有使人和魔鬼势均力敌。……你听我说,后来有一天……” 教士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语,女囚听见从他胸中发出叹息,有如临终喘息,好似肝胆俱裂。 他接着说: “……有一天,我靠在秘室的窗台上。我本来在看什么书呢?啊!这一切在我头脑中已经一团混乱。……我在看书。窗外是广场。我听见手鼓声、音乐声,扰乱了我的遐思冥想,我生气了,向广场上一看。我所看见的——除我之外,还有好些人也看见了,——但是我所见的,真不是凡胎肉眼所得而见的!那里,在广场中间,那时正当中午,在大太阳下,有一个生灵在舞蹈。她是那样美丽,上帝都会认为她赛过圣母,宁愿她做他的母亲,假若在他化身为凡人的时候她已经存在于人间!她的眸子乌黑闪亮,她那漆黑的头发中间阳光照耀,金光灿烂,就像缕缕金丝一般。她的脚飞快跳动,像是迅速旋转的轮辐,全然不见踪影。她那乌黑的发辫盘绕于脑袋周围,缀满金属饰片,在阳光中闪闪烁烁,使她额头上似乎戴着星星的王冠。她那散布着金箔银片的衣裙,闪烁着蓝光,千万颗星星缀饰,恰似夏夜的星空。她那柔软的棕色胳膊,环绕腰肢,盘旋而又伸展,轻拂着如同两条飘带。她那苗条的身段,衬托出她那惊人艳丽!……唉,姑娘啊,那就是你!……我不觉惊倒、陶醉、心神荡漾,我情不自禁地凝视着你。我凝视你,终至我忽然恐惧起来,浑身哆嗦,我感到命运紧紧抓住了我。” 教士为激情所窒息,再次停了一会,而后又说下去: “既然几近魂消,我就力求抓住个什么,不要再坠落下去。我想起以往撒旦多次给我设下圈套。我眼前的这个女人艳丽绝非人间所有,只能是来自天上或者地狱。她不是用一点点我们的泥土做成、体内有着闪烁不定的光亮微弱照耀着妇人灵魂的平凡姑娘。她是一个天使!然而是黑暗的天使、火焰的天使,而不是光明的天使!……我再也不怀疑你是从地狱来的,是来毁灭我的。我就相信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教士直视着女囚,冷冷地继续说下去: “而且我现在仍然相信这一点……同时,魔法渐渐起了作用,你的舞蹈始终在我头脑里盘旋,我感觉到神秘的蛊术在我心中发挥威力,我灵魂中原应觉醒的一切都沉睡了,就像雪中濒死的人,听任自己睡去反而觉得愉快。突然,你又开始歌唱。可怜的我,我能怎样呢?你的歌声比你的舞蹈还要蛊惑人。我想逃走,可是不可能。我呆立着,仿佛在土地里生了根。我觉得好像石板升上来埋齐了我的膝头。我不能不站在那里听到底。两只腿好像结了冰,头脑里嗡嗡直响。终于,你似乎怜悯了我,停止歌唱,走掉了。令人目眩的幻影的返照,使人心迷的音乐的回响,渐渐在我眼前、在我耳际消散。于是,我瘫倒在窗凹里,僵硬,虚弱,赛过从底座上推倒下来的石像。晚祷的钟声惊醒了我。我站起来,赶忙逃走,可是,不幸!从此我心中有个什么倒了,再也立不起来;有个什么发生了,再也无可逃避。” …… “再也不能摆脱,总是听见你的歌声在我头脑中鸣响,总是看见你的脚在我的祈祷书上飞舞,夜里在睡梦中总是感到你的形象在我的肉体上飘拂,于是,我渴望重新见着你,触到你,得知你是谁,看看我再见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与你在我心中留下的理想形象相符,也许会用现实粉碎我的梦幻。总之,我希望能获得新的印象,抹去旧的印象,而起初的印象在我已经越来越不可忍受。我到处找你。终于重见着你。不幸呀!我一旦见着你两次,我就渴望见你千次万次,渴望不断见你。于是,——在这样地狱般的斜坡上又怎能刹得住车?——于是,我再也不能自持。魔鬼栓住我翅膀的线,另一端是缠在你脚上的。我也成了流浪者,像你一样到处漂流。我在别人家大门口等你,在街角上探视你,从我那钟楼顶上窥伺你。每晚,我深思反省,发现自己更受蛊惑,更为绝望,更为妖法所迷,更加走投无路!” …… 教士说:“啊,姑娘!可怜我吧!你以为你自己不幸,唉,唉!你并不知道什么才是不幸。啊!爱一个女人,而自己却是教士!被她憎恨,而自己却以整个灵魂的狂热去爱她,感觉到为换她嫣然一笑,可以献出鲜血、肺腑、名誉,不要灵魂得救,舍弃永恒不朽,牺牲今生和来世!恨不能身为国王、天才、皇帝、大天使、上帝,好奉献自己为更大的奴隶。匍匐于她的足下。日日夜夜在睡梦中、在想象中搂抱着她,却目睹她爱上戎装武士,而自己却只能献给她一件她所畏惧厌恶的肮脏的教士服!……啊,天哪!爱她的脚、她的手臂、她的肩膀,想她的蓝色血管、棕色皮肤,以至于彻夜不眠,在斗室的地上扭曲呻吟,却看见朝思暮想要给予的抚爱,结果化作了酷刑!……你哪里知道,漫长的黑夜里,血管沸腾,心儿破碎,头颅炸裂,牙齿啃啮双手,这样的酷刑是什么滋味!好似穷凶极恶的行刑吏无止无休在火红的叉子上把你转来转去。备受爱欲、嫉妒、绝望的煎熬!姑娘,开恩吧!让我暂得安息!稍稍用灰掩埋这炽热的炭火!我恳求你,拭去我头上大滴大滴流下的汗吧!孩子!你就一手折磨,一手抚慰我吧!可怜我吧,姑娘啊!你要怜悯!”教士滚倒在石板上的水洼中,头颅在石头阶梯角上碰得崩崩响。………… 在圣母院卡西莫多与无赖汉们的战斗中,爱丝美蜡达趁乱出逃之时又落入教士的掌中。 “这里是河滩。这里是一个终点。命运使你我相依。我即将决定你的生死;你即将决定我的灵魂。”…… 他猛然顿住,又说:“不,该说的不是这些!” 他跑了起来,始终不松手,也就拖着她跑,径直跑到绞刑台下,指着它,冷冷地说: “在它和我之间选择吧!” 她挣脱他的掌握,跪倒在绞刑台下,吻着这阴惨惨的石台。然后,她把美丽的脸庞略略转了过来,向身后瞥瞥教士。她仿佛是一位圣处女在十字架下。教士始终伫立不动,手指一直指着绞刑架,保持着这个姿态,泥塑木雕一般。 终于,埃及姑娘对他说:“我厌恶你,还超过厌恶它!” 他只好缓缓丢开她的胳膊,垂视石板地面,沮丧万分。他喃喃自语:“要是这些石头会说话,是的,它们会说这里是一个极其不幸的人。” 他继续往下说。姑娘跪在绞刑架前,长发裹着全身,由他去说,不置一词。他现在声调悲凄而柔和,与他那高傲严峻的面容形成痛苦的对比。 “我,我爱你!啊,这却是不幸的事实!我心灵中燃烧的火,外表并没有表露出来!日日夜夜,真的,日日夜夜,这火在我胸中燃烧。这未必不值得怜悯?朝思暮想,为爱情所燃烧,我要说,这是受酷刑煎熬……唉,我受的痛苦太大,可怜的孩子!……我真希望您不再那样厌恶我,……毕竟,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这不能怪他!……啊,上帝呀!……怎么,您永远也不原谅我?您永远仇恨我!那就一切都完了!正因为这样,我才变得很坏,您看,我自己都厌恶自己!……您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站在这里跟您说话,面临我们两人的永恒深渊心惊胆战,而您也许正在想别的!……您尤其不要在我面前说起那个军官!……什么!我真想投身于您的脚下,我要吻……不是吻您的脚,这您是不愿意的,我要吻您脚下的尘土呀!什么!我要像小孩一般哭泣,我要从我的胸腔里……不是发出言词,而是掏出我的心来,挖出我的心肝五脏,对您说我爱您。然而,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这一切!……可是,您的灵魂中岂能有其他,只有温柔慈祥,您是那样焕发着最甜蜜的温柔,您洋溢着青春魅力,又是那样善良、仁慈而娇媚!不幸呀!您冷酷无情只是对我一人!啊,这样的命运!”他双手掩面,姑娘听见他在哭泣。这是第一次。这样站立着,哭得全身颤动,比跪下来更可怜,更是悲切。~~~~~~~~~~~~~~~~~~~~~~~~~~~~~~~~~~~~~~~~~~~~~~~~~~~~~~~~~~~~~~~~~~~~~La creatura bella bianco vestita 意大利语:美丽的白衣女郎。(但丁) 已有好几分钟不能呼吸的卡西莫多顿时看见,那不幸的孩子被绞索悬吊着,在离地两寻的高度,摇摆起来,而那人蜷缩着把两脚蹬在她的肩上。绞索转了几转。卡西莫多看见埃及姑娘全身可怕地痉挛了几下。至于教士,他伸长了脖子,眼珠简直要蹦出眼眶,凝视着那可怕的一对:那个男人和那个姑娘——蜘蛛和苍蝇。 就在这最为恐怖的一刹那,教士惨白的脸上迸发出一声魔鬼的狂笑——只有已经不是人的时候才能够发出这样的狂笑。卡西莫多听不见这狂笑,但是看见了。敲钟人在副主教身后后退了几步,突然,向他身上猛扑上去,伸出两只巨大手掌,重击他的后背,把他推下了他所俯视的深渊。 教士叫了一声:“天谴我!”掉了下去。 …… 于是,卡西莫多抬眼再看埃及姑娘,只见她的身子远远地悬吊在绞架上,在她那白衣服下面,死前最后挣扎了几下;随后,他又低头看那副主教,只见他横卧在钟楼下面,已经不成人形。他从心底发出一声悲鸣,说道:“啊!我所爱过的一切!” 假若她不是吉卜赛人,他不是教士,孚比斯也不存在,她也爱他;他想像着一种充满安宁和爱情的生活对他自己也是可能的,就在同一时刻,世上到处都有幸福的伴侣在桔树下,在小溪边,在落日余辉中,在繁星满天的夜晚倾诉绵绵絮语;假若上帝愿意,他会和她成为这些幸福伴侣中的一对。想到这些,他的心消融了,化作一腔柔情,满腹悲伤。看了《巴黎圣母院》很多遍,估计有将近十次。书从高一翻到现在工作。每每想起内容总会想起主教这段极端的爱,这段不被世人接受的爱,这段被人唾弃的爱。然而,爱一个人也有罪吗?不,只是大家所处的位置不同罢了。一个被世俗所束缚的人便这样带着黑暗的印迹消逝在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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